2014年6月12日 星期四

《小狐狸》花

我綁妳,代表我掌控了妳的行動。
我奪去了妳的自由,
奪去妳的手,奪去妳的腳,
因為我是主,
我征服妳,
但我不會讓妳受傷。

和上官第一次見面,小狐狸表現得很靦腆,但很快地就大喇喇地哈哈大笑,難得遇到圈內人,能夠毫無設限單純地傾訴,只有彼此了解的心境。他自稱只是個街口算命的老頭、戴著墨鏡的假瞎子,但認識後小狐狸覺得他是個很善良的算命仙,也是一個主。
小狐狸很惆悵地聽上官述說他的故事,她想這樣會不會比較了解黑夜一點,雖然她不知道主奴的心情是不是一樣。原來,在主奴關係中,受傷害的不只是奴,也是主。
「…結果,她要結婚了……」上官露出苦笑。
他們都有鍾愛的花,也都有不為人知的傷。看的出來,他很愛她。
「性虐本來就很危險,但是在危險的邊境保護對方,這就是SM。」
「…危險…」小狐狸陷入沉默,那這麼長一段時間不見黑夜,是因為她還不夠危險嗎?
小狐狸說:「像她危險時,你保護她?」
「嗯,看是無理,其實都在掌握之中。」
「掌握什麼?」
「很多吧。很多準備工作,還有對方的狀況,這些都要掌握吧。」
「喔。」小狐狸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黑夜也是嗎?將她的一切掌握在手心之中?
上官感歎地說:「就是因為愛,所以才能付出這麼多啊…」
「主的愛到底是什麼樣的愛呢?」小狐狸快要搞不清楚了,黑夜愛她嗎?
「那是一種很扭曲的東西。掌控征服保護。」上官戴著墨鏡,很酷地吞雲吐氣。「我綁妳,代表我掌控了妳的行動。我奪去了妳的自由,奪去妳的手,奪去妳的腳,因為我是主,我征服妳,但我不會讓妳受傷。」
小狐狸眼神很迷濛,用手圈住自己的身體。在他的形容下,SM美得像一首詩。
上官繼續說:「很多人以為SM只是施暴,這是不對的,我覺得奪取…才是重點。奪取自由,奪取尊嚴,奪取說話的權利,奪取身為人的權利。但絕不是把妳當成物品,任意妄為。所以我說,很扭曲。」
就這樣,漫漫長夜,他們逐漸熟悉彼此。從原本的的泛泛之交,到變成相知相惜的知心朋友,他們互相支持、給彼此鼓勵。
從那天以後,每日的小聊,變成了一種習慣。

不管沒事有事,小狐狸總是習慣待在城鎮裡做事,她已經習慣了,遠眺大宅不抱任何期待。故當聽到、聞到那專屬於他的聲音和氣息,她有些不敢相信,顫抖地回頭,看見他滄桑的笑臉。
黑夜揭開簾幕,走進她的世界。「我最近很忙,妳好嗎?」
雖然心中有點小小埋怨、微微抗拒,但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雙膝一曲,跪下。喊:「主人。」對於自己的事,似乎很難三言兩語說完,故她問:「嗯,工作上的事嗎?」
「對,生活上也是。」黑夜輕描淡寫帶過,讓小狐狸可以有很多想像。
「嗯。」她表現得很冷靜,語氣也很平靜。
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在有限的相處時間中,要說什麼,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事,隱隱約約地她好像知道,但是她內心抗拒著自己去想起。
「妳也乖。」黑夜將她拉向胸懷,輕輕地拍拍撫摸她的頭。
小狐狸頭靠著他的胸膛,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張開雙手也抱住他。
黑夜在她頭上嘶啞著嗓子說:「很想妳。」
小狐狸一震,再也忍不住地哭說:「我也很想主人…主人不是不要我吧……」
黑夜用力緊緊地抱住她,肯定地說:「不是,要妳。」
「嗯。」她含著淚點點頭。
「永遠都要。」黑夜說。
她抬頭仰望他,露出幸福的笑臉。「那就好。」
黑夜深深地歎息:「別怪我。」
她怎會怪他?她永遠不會怪他。她微笑著說:「嗯,我能理解主人。」
「謝謝。」
「所以我放自己自由。」終於,她自己說出。
自由,所以是她自己甘心為他俘虜,沒有任何約定綁束。
黑夜瞇眼盯著她:「不許找別的主人。」
小狐狸笑咪咪地說:「只有你可以。」
黑夜能明白嗎?雖然她很想找個主人,但卻只有他可以。
黑夜奪過她的唇,深深地在上烙下印記。
小狐狸伸長手臂,抱住他。
直到黑夜走了,她才起身,很久沒膝蓋痛了。

201209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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