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12日 星期四

《小狐狸》主人

小狐狸每天都在探望,上官還在嗎?

距離上官的分離預言已一個禮拜,小狐狸現在的身分很尷尬,她有兩個主人,她還沒有向黑夜說這件事。
前幾天都還好好的,只是覺得心裡頭悶悶的,卻在這一天中突然爆發,彷彿隨時都要哭出來。當晚小狐狸連城鎮都沒回,直奔部落,當看見樹屋的燈光,她是多麼欣喜,一看見上官的背影,她就衝上去擁抱。「主人。」
上官嚇了一跳,回頭問她:「怎麼了,小狐狸。」
小狐狸眉毛與尾巴都垂下,低聲喊:「不要走。」這是最近在她心中日日夜夜吶喊的三個字。
「受委屈了?」上官微微一笑,轉過身來摸摸她的頭說:「我不是在這嗎?」
小狐狸哭喊著:「不要走…」她緊緊地抱著上官。
「乖啦,又怎麼了。」上官輕聲勸誘。
小狐狸搖頭說:「沒有受委屈。」沒有人欺負她,但她就是好難過。
上官說:「只是寂寞。」
「受不了。」
「受不了?說詳細點。」
「沒有你會受不了…」小狐狸痛苦地大口大口吸氣,彷彿快要窒息。
上官順撫著她的背脊,溫柔說:「我一直都在啊。」
「嗯…」小狐狸這才稍微平靜下來,告訴自己:「在。」上官在,主人在。
上官深深凝視著小狐狸說:「如果我跟妳說以後只能叫我主人,妳還願意認我嗎?」
小狐狸啞然失聲,抬頭看著他,那就表示不能叫黑夜主人了。「會一直在一起嗎…」她熱淚盈眶說。
上官也沉默良久,小狐狸知道上官也是一說出口,就會說到做到的人。上官認真地想了想後告訴她:「如果妳可以答應我所有要求,那契約就是終生。」
小狐狸笑了。
上官也微笑。「說吧。」
小狐狸沒有回答,她想了很久,在想哪一種比較安全,兩相權衡取捨。
上官溫柔地說:「我在聽,嗯。」
「主人。」她抬頭喊。
即使必須答應上官所有未知的要求,她相信上官的決定。
「嗯。」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她,想要安心。
她要上官。
小狐狸說:「我願意。」
上官提醒她說:「從此沒有其他主,沒有其他人的調教,妳考慮清楚。」
小狐狸點點頭說:「嗯,考慮清楚了。」
她的決定很衝動,但此時此刻這是她最好的選擇,她將會承擔所有責任。
上官微笑,又倏然斂容道:「沒有黑夜沒有紅葉,只有我。沒有島主沒有臉譜,只有我。更別說王八機車島主。」
她望入他的眼說:「好,只有你。」當話一說出口,她就已經下了極大的決心。
「嗯,但是妳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小狐狸肅穆接令。「是。」
「當我叫妳走時,妳就得走。」
「是…」
「嗯,那妳就是我的奴了。」上官摸摸小狐狸的頭。
小狐狸抬頭:「嗯。」
「嗯,妳有想要新外號嗎?」
「啊…必須要有新外號嗎?」
「不用啊,看妳,叫名字也行。」
小狐狸想了想說:「就叫名字。」
「好的,那妳叫我呢?」
「除了主人…」她對他有好多稱呼。
「平常我跟妳是朋友,隨便妳怎麼叫。但當我一說『小狐狸』,妳必須變成奴,懂了嗎?」
小狐狸笑咪咪地應聲:「是。」
「其他規矩,慢慢再跟妳說。」
「嗯。」還有其他規矩啊,小狐狸大大的眼睛,天真地望著上官。
「准妳跟其他人聊天,但不許變身,不許被調教。」
「好。」
「很好。」
小狐狸的頭靠在他的胸前,終於安心了。
上官順拂著她柔軟的白髮。「怎麼今天突然說這個。」
小狐狸閉著眼睛說:「不說,我睡不著。」
上官問:「妳男友呢?」
她頭抬起來說:「如果他沒有辦法接受…我只好單身了…我很自私…」若她能依靠大狗狗,一切的問題就解決了,但是她試過了,她沒有辦法。
「妳很愛他。」上官說。
小狐狸露出茫然的神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愛,我搞不清楚什麼是愛…」
「順著感覺走,有問題就問。」
「好。」
「當我覺得好,叫妳走時妳就走,走了,我們還是好朋友。」
「嗯…」小狐狸愁眉不展。
「嗯,乖。」
一想起可能隨時都會分離,小狐狸忍不住又嗚咽出聲:「嗚…」
「怎麼了?」
她拉著他的袖口:「不要走…」
「時間還沒到,妳急什麼。記住我之前跟妳說過的話。」
「記得。」她向上官張手討抱:「主人抱抱…」一放鬆就想睡覺了,小狐狸揉揉眼睛,想坦白告訴上官又捨不得離開。
「嗯?欲言又止是?」上官敏銳地察覺到。
小狐狸睡眼惺忪地說:「主人…愛睏…」
上官笑:「今天可以好好睡了吧。」
小狐狸眼睛都快要闔上,她緊緊地抱住上官說:「不要離開…」
上官抱她上床,幫她蓋好被子,撫順她的髮絲說:「好好睡。」
沒有轟轟烈烈的任務儀式,有像是回到安心的棲息地。
終於安心了,雖然還有不穩定的因子,不知道上官什麼時候會叫她走,但至少今天晚上她可以安然入睡了。



2012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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