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化作為鬼。
也許,是在多年以後。
也許,是已經絕望到底。
步履不再是輕盈,笑容不復看見。
多了點的,是無謂的沉重,更多了點的,是無心的麻木。
雪……
走至大雪園中的少艾突然這麼想,
他,似乎很喜歡雪呢。
除了那寧靜無聲,飄落的雪外,就連最後的絕招,就是冰雪之怒。
回憶。
她仰望起頭,朝著天空,看那不停飄下的雪晶,想感受一點,他所感受的世界。
神醉夢迷本已撲撲朔朔地衝在前頭,在看見她停步,又奔跑著回來,然後,安靜地待在她的身邊。
一顆雪晶落在她的眼角邊,良久後,竟慢慢融化成水,順著旁留下。
啊……
她回復面頰的角度,擦拭那寒意。
看見了神醉夢迷嬌巧的身影,不離不棄地跟隨著她。
看著她,
更想念的,是他。
本想,媚惑一世,絕代風華的,但墜入紅塵的,卻是自己。
艾落紅塵,心已死。
拉拉毛邊的衣領,忽視著開始禁不住凍寒開始顫抖的心,沒有理由地,就是想一直走下去,沒有目的地。
突然間,一種輕微的聲響,
她似乎聽見,一種不屬於大雪園裡該有的聲音。
是神醉夢迷停下的身影,微微揚起耳朵的模樣,映證了她的猜測。
似乎在確認聲源方向後,神醉夢迷開始向前衝。
噫…
小慕……
於是,有了方向,
她隨著著小慕留過的痕跡尋去。
柔黃色的身影,停立在一塊微微隆起的雪堆邊,啾啾叫地盼著她。
不解有何異樣,直到走進一點,才發現那隆起的雪堆些微不同的地方,微微地,從中又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輕撥雪層,便見一個包覆在白色的布與雪堆中的嬰孩,毫無血色的面容,正扭曲小聲哭泣著。
「寶寶!……」
無暇思索為何此處會有嬰孩在此,她慌忙抱起雪堆裡的嬰兒,拉開衣襟將其包覆在自己的懷裡,直到沒有什麼溫度的生命,漸漸地汲取她的溫暖。
是名女嬰……
在與自己跳動的心貼著的地方,另一個生命,也在堅強地活著。
抱著嬰兒,她往回走,
白色的白,鬼魅的低喃。
隱藏在自己心中那,鬼的殺生、嗜血。
白鬼。
從今天起,妳的名字,就是白鬼了。
媽媽會教妳,媚惑的方法,取用於人又不用出力的方法,誰也擒不得的大魔頭。
所以,
白鬼,
別哭了。
淚水滑落的,是少艾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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