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最近愛上了到地獄玩這件事。
要進入地獄,得先讓船夫載她。
船夫問:「道姑小姐,今天又來幹嘛呢?」
「我要去找阿加雷斯啊。」道姑說。
船夫露出驚訝的表情:「找阿加?!妳找那個損人鬼幹嘛啊?」他腦袋轉了轉。「上次不會也是找他吧。」
道姑開心地說:「是啊。他會當導遊。帶我玩地獄。」
船夫皺眉頭:「他很會碎碎念。」
「呵呵,他還蠻有趣。」想起上回與阿加雷斯所做的事總是面紅耳熱。
船夫無語了一陣:「幹嘛不找我?」
「疑?你可以嗎?」道姑貼近坐到船夫身邊。
「欸欸欸妳⋯」船夫往後一退。
「我以為你在上班?」
船夫幾乎是屏息著說話。「嗯⋯⋯也是啦,不過又不是沒休息。」
「我喜歡在你旁邊。」道姑笑咪咪地說。
船夫的臉紅到耳根子,都要冒煙了。
「很有安全感。」道姑說。
「安全?哪種安全啊?」
道姑笑著說:「因為你不會讓我受傷嘛。」
船夫不好意思地搔頭說道:「這裏又沒什麼危險。我頂多妳不小心落河可以把妳撈起來而已。」
「聽說三頭犬會聽你的話?」
船夫點點頭:「會啊,小柏。」
「欸?他的名字?」道姑顯得很有興趣的樣子。
「克柏羅斯?記得是這名字。」船夫歪著腦袋像是在回想。
道姑問:「小柏平常在哪裡?」
「妳上次有經過城門嘛,妳有抬頭看過嗎?」
道姑眨眨眼。「欸,在上面?」
「嗯啊,沒經過審查的人員或是想偷渡的就會被他噴。基本上他不歸我管。」
「他是噴火?我還以為是直接吃。」道姑傾頭問。
「聽說三顆頭噴不一樣的啦,不過我只看過他噴過火跟毒液。」
道姑恍然地點頭。「是喔。」
「之前還沒改地方的時候,他確實是在河邊啦。可是那時候好像還沒那麼多住民,城沒翻修。」
對於地獄的一切,道姑很是好奇。「有改過地方嗎?還要翻修喔?」
「阿後來就,翻修大了,偷渡的人也多了。就只好讓他去住城門上了。」
道姑摀嘴輕笑。「怎麼偷渡啊?」
「會飛過去的啊 。」
「喔⋯⋯」
「上次偷渡的人,是貌似叫了一堆蝙蝠。變成其中之一一起飛過去,啊小柏就,不知道哪隻才是真的。」
道姑笑得很開心。「哈哈,好可愛,他的鼻子不靈嗎?」
「都蝙蝠味啊。」
「喔。」道姑看著河面問:「這河可以游?」
船夫一邊划槳一邊解釋:「據說這河,所有過來經過審查的靈魂,都會在這邊,把對人世的怨念跟執念放下。是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
「嗯⋯那掉下去會怎麼樣?」
「不過碰到會被纏上怨氣是真的,不會死,但會被污染。是還好,我有辦法可以排除。啊有那種自己想偷渡游過去的,就當作肥料啦。」
「那我算被你審查過嗎?」道姑好奇地問:「你會怎麼審查我嗎?」
「其實跟我說妳是誰要來幹嘛就可以過去了。門口那邊才審查,大門有顆眼睛,妳上次沒看到嗎?那顆眼睛連結守門人。」
道姑非常疑惑上次她是怎麼進去的,她走路完全沒在看上面。
船夫說:「我常會看到狗狗,他住河岸邊,有意圖的人會被他嗑掉。」
「喔喔,不是噴火嗎?」
「都有。」
道姑再問:「什麼時候嗑掉?什麼時候噴火?」
「你去問他算了。」
「問⋯誰?狗狗嗎?」道姑的眼睛亮晶晶。
船夫提醒道:「小心被他吼。這地方只有三個人可以摸他。」
「欸,狗狗會說話?」
「不會啊。」
「你可以摸他嗎?」
「嗯啊,還有路西法,跟另外一個惡魔貝卜西。」
道姑問:「為什麼他們可以?」路西法她還能理解,畢竟是頭頭。
「不過貝卜西應該只是狗狗很怕他而已,他是蒼蠅王啊⋯⋯」
「欸⋯貝卜西很可怕嗎?蒼蠅很可怕嗎?」道姑總是有許多疑問。
「可怕是不會啦⋯⋯可是身邊總有一堆奇怪的蟲子飛來飛去。」
道姑想像那個畫面,不明白地問:「為什麼狗狗怕他?他很兇?」
「據瞭解,怕被蟲蟲寄生。」
「欸,狗狗會怕這個喔,那應該更怕被摸啊⋯⋯」
「妳看過他一次就會知道了,我是說,蒼蠅王⋯」
道姑眼睛一亮。「有機會看他?可是又想看狗狗,都想看。」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呢!
「我不知道,不過他管轄範圍就都是蟲子。應該⋯沒那麼容易找他。」
「呃⋯好吧,有機會再說。」
「我是說,我的話可能要讓冥河去沖洗一下地板再去了,消毒一下。」
道姑的頭歪到耳朵都碰到肩膀了。「呃呃,什麼意思?」
「妳好笨喔。妳忘記我能控冥河。」
能讓船夫說別人笨的機會應該很少,不過冥河的水可以這樣用的嗎?
道姑想像船夫操控著冥河的樣子,輕嘆:「哎⋯我想抱。我可以抱你嗎。」
船夫的反應很大:「妳沒事幹嘛抱我,我又不是玩偶。」
道姑的肩膀垂下。「不行喔⋯⋯」
船夫說:「妳一個姑娘家沒事跟惡魔摟摟抱抱,傳回去不好聽吧。」
道姑很是失落的樣子。「好吧⋯⋯」
「哎唷⋯⋯妳是來幹嘛的啊,我的媽。」船夫急著找開脫這窘境的辦法。「不是找阿加嗎?都在我這邊窩半天了。」
道姑四處張望。「疑?到了嗎?」
船夫慢慢地將船停靠在岸邊問:「妳要抱抱幹嘛?」
「想抱抱。」道姑低著頭,而後突然抬起頭問說:「阿加可以抱嗎?」
船夫大驚,急忙阻止。「不行不行,他會啃了妳。」
倒是道姑顯得躍躍欲試的樣子。「怎麼啃?」她身手靈活地跳下船。「所以我要去找阿加嗎?去哪裡找他?他會過來嗎?」
船夫悶悶地說:「妳受器應該沒辦法復活吧?可以回復,但整個被啃掉應該會完蛋。」
道姑想像那個樣子。「喔喔,感覺,好像不錯。」
船夫掙扎了一會說:「好啦好啦,給妳抱,不要抱阿加。」
道姑立刻撲抱到船夫懷裡。他的身軀是她兩隻手臂也無法環繞住的。
船夫悶不吭聲。
她的下巴靠在他的胸膛上問:「你不喜歡嗎?」
船夫全身僵硬,大氣都不敢出。
道姑的頭靠在他堅硬的胸口,臉頰不住地磨蹭那厚實的肌肉。彷彿早就想這麼做似地。「還蠻舒服。」
船夫的氣息紊亂,話都說不好了。「妳妳妳,磨什麼磨!」
道姑奇怪地問:「你不抱我嗎?」
船夫激動道:「我又不是妳的誰,怎麼可以隨便抱!」
「好吧。」道姑鬆開了手,離開他的懷抱。
她不明白想抱一個人哪需要那麼多理由,喜歡就抱抱,想抱就抱。
道姑朝船夫揮手。「那我去找阿加啦。」
船夫戀戀不捨地看著她的背影說:「自己小心啊,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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