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禮物

有一次回家，
我發現我的書桌上放著兩個百貨公司的紙袋子。
裡面各裝著一個方型的籃子和一個骨頭外型的抱枕。

晚點爸爸回來時才在房門口告訴我說那是他給我的。
因為只有給我一個人，
所以叫我不要告訴妹妹。
他說剛好我的生日快到了，
就當作是生日禮物。

我心喜默默地把東西收了起來，
爸爸總是對我比較好。

還有一年生日回家，
我發現床上放著一隻長長的猴子娃娃。
爸爸說，那是給我的生日禮物。
這也是爸爸送我的唯一一個大娃娃。



我們家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只有看過小時候妹妹慶生吃蛋糕的照片，沒有我的，小時候雙胞胎的妹妹很受人喜愛。
長大一點，因應同學間的喜好會跟風祝賀來祝賀去，寫一大堆卡片送來送去。
配合著學校、佛堂的活動，會讓我們作感謝卡，慶祝父親節、母親節之類的活動。
但寫來寫去總是那些話，
即使那時候我與媽媽的關係相處已經很不好。

長大一點，對於這樣的行為愈感到彆扭，
很虛假地寫些表面話，
不只卡片絞盡腦汁不知道該寫什麼，絞盡腦汁想不出該送什麼禮物。

有一次我發現我小時候送爸爸的中國結和卡片被隨便丟在都是灰塵的衣櫃上面。
那時候我就決定再也不送爸爸禮物了，雖然那也只是一個我隨手做出的實驗品、沒有用處的東西。

現在我已經不想再做這些，
不想再浪費錢，買一些對方不需要的東西。

我開始忽略生日這件事，
不再去記他人的生日、不刻意去想自己的生日。

長得愈大對誕生這件事沒啥好感，
要我笑著對人說生日快樂或接受他人的祝福實在有點勉強。
其實我也討厭情人節快樂、端午節快樂…什麼的，為什麼一定要在那天快樂。
一切只是商人的陰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