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唱歌

她用他聽不懂的語言唱歌，心聲藏在歌聲中，就像花中謎。
「主人什麼時候有空聽小狐狸唱歌呢？」小狐狸問主人。

每次做完喝尿的任務，小狐狸都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她來到黑夜的面前委曲地說：「主人…小狐狸喝完尿尿，主人能不能摸摸小狐狸的頭…」
「今後改改，不用一周喝一次這樣刻意，可以嘗試在手淫的時候喝，試試看效果會不會更好。」說完黑夜摸摸她的頭，輕輕地拍了兩下。
小狐狸瞬間就露出笑容，說：「每次喝尿的時候我都會練習手淫啊，那時候都好難忍。」
黑夜問：「妳那個時候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有時候是想喝主人的尿尿。」
「太難受就過一會兒再繼續。」
「昨天喝雖然不多，可是很濃，以前都會盯著杯子停很久很久…現在快一些些。」
「那個時候不要遲疑。」
「嗯。」她瞇著眼睛用力點頭。
「妳唱歌很好？」黑夜從菸缸中擦出個菸屁股，用兩根手指夾著點著了，嘬幾口再長長地吐了一口煙。
「嗯…在一般人之間還可以。」小狐狸保守地說。她說：「在檯上唱給主人聽，傳到大陸。」她的人無法到大陸，但她想藉由其他的方式，傳達她的心意。
「哈哈哈。」黑夜大笑說：「肯定是比我強。」
她也笑了，小狐狸趴在他的膝頭上期待地問：「在比賽前一天可以聽聽主人的聲音嗎…」
「可以。」黑夜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小狐狸露出幸福的笑容。
黑夜簡單地將她拎起，帶到房間。
「不要把聽我的聲音當作難事。」黑夜用他那好聽的聲音說。「很簡單。」
一會黑夜讓小狐狸唱首歌來聽聽。
小狐狸既興奮又緊張，她不是很想唱歌給黑夜聽嗎？突然心願成真，她卻唱不出，張著嘴巴好久，就是發不出半個音。
這是難得她能夠表達心聲的時候，她必須唱！用著她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小狐狸巍巍唱出：「愛唱一首歌，一首有頭無尾的歌，有時快樂，有時悲傷，有時只剩孤單…」
尾音未落，黑夜打斷喊：「停。」他聽不懂閩南語，讓她換唱一首普通話。
小狐狸有些失望，想了一會，閉上眼，再唱一首歌：「天上人間…」
黑夜靜靜地聽她唱完副歌，說出正確的歌名。他評道：「比我強多，我就只會亂吼。」
「呵。」小狐狸摀嘴輕笑。
後來黑夜有事暫時離開。
「我回來了。」黑夜提著瓶瓶罐罐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說：「有點渴，去車裡拿了幾瓶水。」
「主人。」小狐狸跑到他身邊，很驚訝道：「車裡！？宅裡沒有啊？」
「我車的後備箱裡有，我目前這個住所沒有。島上是怎麼樣的？妳平時喝什麼水？」
「我們家是喝外面買的山泉水，但有時候也是會直接用自來水煮啦。」
「世界上只有少數幾個國家打開水龍頭直接飲用的，據我所知只有德國。我小時候都是打開水龍頭直接喝，現在不行了。」
「嗯。」小狐狸天真地望著黑夜。
「妳知道在海淀地區的水很難喝？十幾年前，我去海邊旅遊，我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水龍頭狂飲。」
「喔喔，是地下水嗎？」小狐狸問：「海淀地區在哪裡？」
「對。京城的一個區。聽說過，清華大學？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關村？都在海淀。海淀區很大。」
「嗯嗯，原來如此。天安門也在那嗎？」那是至今小狐狸最感興趣、最想參觀的一個地方。
「不，天安門不屬於任何一區，它是一個獨立的地方，京城的最中心。天安門東邊是東城區，西邊是西城區。」
「喔喔，所以它在中間。」
「天安門很特殊，所以不在任何一區。在京城有市政府，還有國務院。」
「那中央政府在哪？」
「說真的，我不知道，沒去過。」
「是在某個區嗎？」
「對，肯定在某個區。妳聽說過中南海？」
小狐狸孤陋寡聞。「沒聽過耶，那是一個海？」
「中國最大的幾個領導居住和辦公地所在地，也屬於故宮的一部份。」
「故宮等於紫禁城？」
「紫禁城是一個更大的概念，差不多。」
「中南海裡面也如此，保留了很多清代建築，中國的皇宮是世界上最大的，故宮裡面至今還有相當的未知區域。」
「哦哦，這麼大！」小狐狸露出羨慕悠遠的眼神。「很想逛逛歷史留下的痕跡，大門口就是天安門吧。」
「對，天安門往裡走就是故宮。中南海就是故宮的一個“跨院”，就能容納中央領導辦公了。」黑夜向她介紹說。
「哇。」那是生長在海島裡的小狐狸難以想像的大。
「俄羅斯的克里姆林宮我沒去過，我也不清楚怎麼樣，法國的盧浮宮至今都保持的不錯，中國由於遭受過強虜入侵，毀壞了一些東西，若保存至今…」
「嗯…主人出國過？」
「沒有，我還真想出去走走。」黑夜說。
「呵，是沒有時間嗎？比較想去哪裡？」其實小狐狸想知道為什麼黑夜不能來島上呢。
「沒有錢，我就去的起朝鮮，哈哈哈哈。」黑夜自嘲。
「呵，那裡要深入玩也不容易吧。」
「大陸就很容易，哈哈哈。」
「大陸很大很多地方就可以玩了，臺灣這麼小我都還沒還島玩過。最近常有國際志工的機會，可以到偏遠地區做志工，也有到大陸的，就不用花太多錢，之前曾想過，有工作以後就比較難安排時間。」
「志工是？」在大陸沒有這個詞。
「志願服務，其實就是義工，只是比較有制度有福利。」
「沒有錢？」
小狐狸解釋：「沒有薪水，但通常能包食宿，好一點的則補充交通費。」
「妳來京城做志工吧。」
小狐狸也很想啊。「呵呵，通常國際志工是到比較偏遠需要幫助的地方，京城這麼熱鬧，除非是有特殊活動的志工吧，像上次上海世博就有徵志工。」
「哈哈哈。」
「島上做志工的風氣還蠻盛行的，從做中學。」這也是小狐狸常做的事。
「…可以不做？」
「可以，志工就是志願服務，想做才做的沒人強迫，但是有些仍要徵選。」
「島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從大陸漳州泉州福建沿海一帶遺民來的。我們這次進修討論的就是青年能為兩岸交流做什麼貢獻。」
黑夜舉例：「很多阿，可以拉緊彼此人民之間的關係，消除隔閡。然後說法，說什麼大陸在香港澳門都是一國兩制，而且弄得很好。所以大陸和台灣雖然不同制度，但都是炎黃子孫等等等等之類。」
「是呀，都是中國人。但是我聽到的是…香港人似乎希望民主。」
黑夜歎說：「香港確實希望民主，因為他們和大陸一樣沒有民主過，以前都是英國派總督。」
「臺灣雖然政治上看起來亂，但至少民意可以體現。」這是小狐狸最近才有的觀念知識，衝突並不一定都是不好的，衝突代表著改變。
「這個可以談。比如，臺灣地區保留總統選舉。」
「主要是大陸現在的政體還是讓台灣人民不信任，難保說現在答應一國兩制答應很多等等…但是大陸那麼大若要變卦小小的臺灣也很難抵抗。」
這點黑夜也承認：「這倒是，大陸說變有些東西就變。」
「主人…膝蓋有些痛了…可以坐著嗎？」小狐狸問，算算也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
「好吧。」
「謝謝主人。」小狐狸繼續道：「上次遇到一個大陸人，向我要八九年的資料，然後我就給他了。」
黑夜很訝異：「臺灣有這資料。」
「這些資料臺灣唾手可得，還有記錄片，歷史也會教，下週的進修有一場演講就是當時發起的領導人之一。」
「八九年暴動的領導人？」
「嗯，他的名字現在在大陸還是被禁止。」
「當時的狀況就是前一段的泰國差不多。妳生在島上，可能不是很理解。中國是一個集權制國家，已經幾千年了，這種東西是絕對被禁止的。」
「但國父當初響應的不是…民主自由人權嗎？」這點他們是一樣的吧。
「他認為的和妳理解的發生偏差呢？」黑夜問。
「至少政府是為了人民服務吧。」小狐狸說，這是她自小以來所受到的教育。
「這個吧…由於中國以黨執政，白說了就是集運動員又是裁判員，所以會滋生一些問題。」其實大陸的人民都很清楚，只是無能為力。
小狐狸向黑夜（大陸？）提出挑戰：「嗯嗯，就像朝鮮也隱瞞很多事情呀，為什麼要禁止，有什麼事情不能說？不能由人民判斷嗎？」小狐狸很不能理解為什麼很多事情必須被禁止，淨說為你好只是在鄙視對方的知性。
「妳也說過，蔣經國活著的時候臺灣也不允許。妳要清楚，一些事情，始終是少數人作為決策者。」
「是的，那時是戒嚴時期，許多自由都被禁止，後來也是發生了一些事件…然後才解除慢慢走向現在這樣。」小狐狸想說所有的民主自由都是爭取而來的。
「大陸也慢慢來吧，哈哈，老百姓也希望民主。」
「嗯。」小狐狸露出笑容。「當初八九年爭取的就是民主吧。」
黑夜說：「我只要告訴妳，妳現在還不能客觀的判斷一些事情。」
「是…」
「大陸的領導人真的應該向臺灣領導人學習學習怎麼讓人民更愛戴。」
她摀嘴笑道：「呵呵，臺灣很多仍要改進。這也是臺灣的希望，藉由交流多一點影響。」
「大陸要改進特別特別的難，有政治體制的限制。」
「是，但是不能因為難就不做了嗎，要做對的事。」
「目前來說根本做不了。」
「人民發起行動很快就被打壓了吧。」
「大陸，古往今來都如此。」
「會起義是不是人民有聲音沒有被聽見？」
「不完全，起義就是反政府。」
「一黨的確困難。」小狐狸也嘆氣，沒轍了。
20110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