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人生的歌

「紅兵，我想和你去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村莊。

那裡沒有城市的熙熙攘攘，只有成群的牛羊

我們甜蜜的生活在，你親手搭建的茅草房

我能依靠的，是你的肩膀

你彈著吉他，我輕輕的為你伴唱，天上的鳥兒，也會快樂的揮動它的翅膀

在晚上，我們可以偎依在村邊的小溪旁。

我把頭埋在你那結實的胸膛

紅兵，我想和你去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

引自《黑道風雲二十年》，紅拂夜奔

黑夜的大宅門敞開，掛著個笑臉的牌子，是邀請人進去的意思。
小狐狸走過去看見了，又走了回來，將笑臉的牌子拿在手上玩了一下，盯著明亮的大宅，沒想太久就走了進去。
「這個笑臉好可愛，多久會出現一次呀。」她拿著牌子對著黑夜笑說，到現在好像也只看過兩次吧。
「一年也沒幾次。」深處中的黑夜走出說。
她傾著頭疑問道：「什麼時候會出現？」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
小狐狸立刻走到他身前擁住黑夜。
「謝謝，妳好麼？」黑夜的表情沒太大變化，淡淡地笑，然後走到中央的沙發坐下。
「最近…還好，」小狐狸想了想說：「只是心緒一直沒整理出來覺得不好而已。」
「正常。」他啜飲一口後，就沒再說話。
小狐狸在黑夜身邊的地上坐下。
「怎麼心情不好呢？」她關心地抬頭望著他問，有點擔心。
「誰還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黑夜沒有直接回覆她的問題，這麼說。
一聽小狐狸也陷入沉思，悠悠道：「是呀。」
好一會兒，他們都沒再說什麼，小狐狸低頭纏弄她的髮絲。
黑夜將手放在她的頭上，問：「妳忙什麼呢？」
小狐狸正忙著東想西想，一時說不上自己在忙什麼，拿件事搪塞回去，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在想的事。光是這樣不夠坦誠，就感到愧疚而低下了頭。
「哈哈。」黑夜笑出。
小狐狸癡迷地看著他的笑容，又忍不住撲到他身上抱了又抱。
黑夜舒服地躺入柔軟的椅褥，問：「妳主人呢？」
「不在呢。」小狐狸烏溜的大眼轉了轉。
「他經常在麼？」
小狐狸有些落寞的低下頭說：「沒有很常在。」然後又補上這麼一句：「你好像比較常在。」
「想他不？」
「嗯…」還是低著頭，小狐狸誠實地點點頭。
「哈哈，妳啊。」
聽見他話中的寵溺，小狐狸愉快地對他嘻嘻一笑。
沒有人說有了主人就不能看著他吧，更何況那是一道令人無法忽視的彩虹。
黑夜從菸缸中擦出個菸屁股，用兩根手指夾著點著了，瞇起眼睛嘬幾口，問：「今天手淫了麼？」
「今天沒有，才剛下山來，洗好澡呢。」小狐狸說。
他這麼問會讓人期待以為他想做什麼呢，如果黑夜真得要求了，她會怎麼回應呢，應該不會拒絕吧……
「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晚上賺外快，帶小孩子。」
「呵。」他笑了笑，又問：「還是每天都手淫麼？」
「嗯啊嗯啊，昨天就好多次。」
「啊？」
「有時不只一次。」
「好多次是幾次？」
小狐狸摀嘴笑道：「數不清了。」
「怎麼這麼多？」
「我也不知道，想做就做了耶。」是太空虛了嗎…
黑夜突然問：「妳會跳舞麼？」
「不太會。」小狐狸不敢保證自己那僵直不敢表現的軀體能有多好的韻律。「怎麼這麼問。」
「有空學學。」
小狐狸笑著應允。「哪一種？」
黑夜瞇著眼道：「帶點色情的，帶點讓男人看了就有感覺的。」
「哦哦……」小狐狸的小小世界中開始有無限幻想。「貼在男人身邊跳的？」
「不一定。」
小狐狸還是不很確定那舞具體的樣子，這種舞該向誰學呀。「主人看過？」
這句話是瞬間的直接反應，稱謂在嘴巴裡來回反覆了幾次，還是故意脫口而出。
「脫衣舞。」他說。
「呵呵。」小狐狸想起了曾經看在島上過的那些撩人的鋼管秀與野台秀。「這該怎麼學呀…」有專門教授這樣舞蹈的教材嗎。
「看看素材，反正就是脫衣服。哈哈哈。」說罷黑夜哈哈笑出。
「脫衣服…也有舞……」小狐狸喃喃自語。
看來她有得學了。
兩人緩緩談起前些日子黑夜推薦說書人的故事。
「故事真好聽，我聽到第二部了。」小狐狸好早就想告訴他了。
「哈哈哈，怎麼個好聽？」
「哈哈…差點想說罵人很好聽，很吸引人的故事。」
「沒了？」黑夜還等待她說出更多。
小狐狸總是這樣，覺得一個東西好，卻又具體說不出哪裡好，她只是被動地接受故事的劇情。
「我最喜歡私奔那段。」
黑夜說：「不光故事有意思，還有隨著歷史的變遷，大陸的政策的一些變化和人內心的變化。有很多大陸因素在裡頭。」
小狐狸有些心不在焉，她感受到布蘭卡先生正在搖晃金鈴呼喚她。
二十年的變化能有多大，就有多大。
「還沒聽到很後面，後面會一直變化吧。」她說。隨著故事時間的推移，隨著故事中人物的流轉……
「比如有時候有京城音樂，裡面的京城音樂妳可能不太熟悉。在第二部的開頭部分有一首歌，什麼吹遍中華大地的那首。就是說改革開放的那首，那首歌叫，春天的故事，有時候一首歌可以表達那個時代。」一談起這一段，黑夜也變得激昂了起來。
「哦哦。」小狐狸了然似悟地點點頭。「這故事對你感觸很深…」
「不是對我感觸很深，因為妳是島上人，可能對一個時代不是很瞭解，當然我也不瞭解，只不過我是大陸人，可能要比妳懂一些，畢竟這個故事發生在大陸，這就是大陸文化。」黑夜說。
「嗯嗯，我還在慢慢瞭解中，從這些故事……」
瞭解他生長世界的背景…瞭解他……
「呵。」
「可以問你一件事嗎？」想到什麼的小狐狸突然說。
不自覺就說出口了，沒想到她那麼大膽…
「說吧。」黑夜吐氣，煙霧繚繞。
「那是很久之前…」小狐狸陷入回憶。深吸了一口氣問：「為什麽後來葉月中以後你就比較少調教我了呢。」
那時她還是他的奴，是第一次離開他後的事。
黑夜的的神色好像很複雜，眉眼糾結，說：「因為妳我可能永遠都不會見面。」
「嗯。」她望入他的眼中，接受了這個解釋。
「……」黑夜的目光在顫動著。「因為我要付出很多精力和情感…」
「是的…對不起……」小狐狸俯首含淚。
黑夜緩緩道：「當一個人的付出之後，回報不一定有的時後，不免彷徨不知所措。回報不一定有之後，我也一樣，我追求的不是在這玩玩的。」
「嗯。」她點點頭，將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聽進去。
她好像看見了黑夜脆弱的部分。
她閉上了眼，再抬頭對著他微笑說：「那你現在覺得有回報嗎？」
「對於妳？現在來說，妳把，有點，沒白認識妳。」
「呵。」
「很多時候我也覺得對不起妳。」黑夜輕輕撫摸小狐狸的臉，眼中充滿了愛憐…「妳對我，還是跟從前一樣，真難得。」
小狐狸甜甜一笑，眼中卻流下眼淚，佯怒道：「真可惡哦，讓我記得這麽久。不想忘也忘不掉。」
「呵，妳怪過我把？」
小狐狸搖搖頭。「我不要怪你。我以前都沒有說我理解你。」那句話主人們常常對她說，聽得她好舒服，現在她也想讓主人這樣舒服。「現在我也要說我理解你會這麽做的原因。」
「謝謝。」黑夜溫和地微笑，他若有感悟地嘆說：「有時候付出得多，未必是好事。」
「嗯……」
是在說她麼？
「如果我一直像從前一樣，那麼可能妳現在不會停留在我面前。」
「咦。」小狐狸驚訝地抬起頭。
「這句話妳現在可能不明白。」
小狐狸傾著頭，猜道：「是像一開始那樣嗎？」
「對。」
「嗯……」
的確，有可能如黑夜所言，畢竟一開始，她就曾離開他。
當這裡沒有她想要的東西，當她無法適應時，也許就是離開的時候。
「還有一個小原因，因為妳我接觸的時候效果不好。」
那是因為兩人相隔千里之外。
「對呀…這點跟每個大陸人都不好。」小狐狸嘆氣搖頭。
「哈哈，這也不怪妳。」
「心緒也許有十萬字了呢。」當心緒記憶整理完，就是時候賺錢了。「不過這樣的故事應該沒法在大陸付梓。」
「肯定沒法。」
「哎，只好親手送去給你。」小狐狸好像很無奈地如此表示。
「親手？？？」黑夜揚眉很訝異的樣子。
「這樣才有誠意嘛。」她笑吟吟地跪在他身邊。
「什麼時候啊？」
「不過還得一段時日，希望修煉出關以前可以付梓。」
黑夜聽畢，俯首在小狐狸的唇上落下一吻。
小狐狸的尾巴興奮地搖晃。
「對了。」她說。
黑夜不解地望向她。
「你們都在城東。」
「……」黑夜又無言了。「他城東哪兒的。」
他又問了一些，但那些小狐狸都不知道。
沒談太久，他們就各自分手歇去了。
峰迴戲劇的變化，如同人生的歌。
在她的腦海中響起，一次一次撥放著。

20110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