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幸せ

小狐狸望著寂靜無人的河畔，抱著一隻小鱷魚，要牠去給鱷魚先生親親。

元宵節的時候，鱷魚先生出現了。
因為才剛整理完與黑夜的心緒，還沒自回憶中抽離，有點尷尬。
「元宵節快樂。」鱷魚先生說，從後方輕輕摟住正在花園裡的小狐狸，在她臉頰上親一下。
「主人。」小狐狸搖搖尾巴，抱著他繞到前方的手臂，說：「好高興。」
「怎麼了？」他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美事。
「主人來了親親就很高興。」她笑著說。
維持這個姿勢一會，靠著他的身體，小狐狸後仰回望他，關心地問：「主人好嗎？」
「還可以。」
不知道鱷魚先生是否還在為工作的事煩憂，她轉身用雙臂緊緊地抱住他。
鱷魚先生也將她包覆在懷中。「抱抱。」
「呵。」
他們一起在草地上坐下來，作日光浴。
「妳這幾天都幹啥了？」
「整理心緒。」她高興地說。這時候又笨笨的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一段心緒記錄著肛交，我還在考慮要來研究研究。」
「妳肛交過嗎？」
她不很確定地說：「…算有，但很快就出來了，我受不了那種刺激。」
「刺激的舒服，還是刺激的難受？」
「嗯……綜合在一起，可能都有。」她努力想描述那種感覺。「很怕便便出來。」
「呵呵。」
「主人這幾天也要忙工作呀。」
「嗯，是的。」
「嗯嗯。」
猶豫了很久，她才開口又問：「主人是住在城東嗎？」
他很訝異道：「嗯，妳怎麼知道的？」
果然沒錯。
「證件上寫的。」
雖然鱷魚先生極保護自己的隱私，但小狐狸還是注意到那稀少與他相關的資料。
「呵呵。」鱷魚先生又親了親小狐狸。
鱷魚先生似乎在想著別的事情，兩手交叉墊在頭下，躺在草地上，沒再說話。
小狐狸想和鱷魚先生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想著昨晚與黑夜談過的「瞭解」。
「主人可以請問你的實際年齡嗎，我好像很多都不知道？」
一說出口，她就摀著臉，不敢看鱷魚先生的反應，生怕這樣的行為像在刺探他。緊張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放下手，讓自己冷靜，太難看了。
鱷魚先生回答告訴她了。
比想像中還要年輕的歲數，她一直以為他至少應該比黑夜大一點或者差不多，這更令人驚訝以他這樣年紀就有的修養以及對人性的悟性。
「還想知道什麼？」他淡淡笑著凝視著她問。
小狐狸還是很緊張，想著什麼是她想知道又不會太過分的問題。「門牌上的生日是正確的嗎？」
「嗯。」
小狐狸「咿」了一聲。
「怎麼了？」
「過了，我還以為實際不是那個日期。」她說，所以那時候她什麼都沒準備，甚至連句道賀都沒有。
「是那個日子。」他向她確定點頭道。
知道這些她就很感激了，想不出其它問題的小狐狸說：「嗯嗯，沒有了。」不過才剛說完，又想問：「主人應該還沒結婚吧…」
「對。」
小狐狸對著鱷魚先生微微一笑。「第一個主人也是在城東。」
這該說是緣分嗎，還是巧合。
「是嗎？」
「是呀。」
「有點意思。」
「呵。」
「妳那個主人幾歲？」
小狐狸如實告訴他。
鱷魚先生「哦」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見鱷魚先生閉著眼睛沒反應，像是睡著了，小狐狸也就在旁邊做起自己的事來。
但當面對他時，她會馬上跪下來。
約過兩刻鐘後，他將她叫到跟前來，問：「小丫頭，妳覺得主人稱職嗎？」
小狐狸凝視著鱷魚先生良久，溫柔地笑了，她真誠地說道：「主人是我遇過對我最好的了。」
「可是主人並沒有調教過妳。」
小狐狸說：「對我來說心裡的安心才是首要，調教次要。」
調教每個主人都可以做到，但能令她安心的人，至今卻只有兩個人。她對他說：「你讓我很安心。」
鱷魚先生將她拉下，抱在懷裡，與他一起躺著，他輕輕撫摸小狐狸的毛髮。「真是好孩子。」
小狐狸好幸福地笑著。
「妳覺得一個主，應該有幾個奴呢？」他問。
小狐狸低下頭，戳著手指頭，委屈地說：「我不知道耶，那你說一個奴應該有幾個主呢？」問這樣問題的鱷魚先生也令她有點緊張，怕是他有什麼決定或想法了。
「奴應該有一個主，可是很多主都有好幾個奴，妳說這是為什麼呢？」
她想了一下說：「…因為是在上位嗎？」
鱷魚先生回答：「對，因為主導的地位，在主手裡奴能做的，只有服從。」
「嗯。」
「雖然很殘酷，但是很現實。」
這是她無法改變的殘酷的現實。
小狐狸問：「那主奴關係中你最重是的是什麽呢？」她想知道她有沒有達到，兩人相處起來會不會勉強。
「很多人都扭曲了主奴關係的本意，在國外，是貴族的遊戲。而後來演變的，很多玩朋克的人，也開始接觸這樣的關係。」
「嗯，貴族遊戲代表著…？」她不明白他提起這段歷史的用意關連。
「貴族代表的權利。朋克的關係更注重形式和力度，而貴族的遊戲更注重修養和心。」
「修養…」她喃喃道。「貴族的奴是平民嗎？」
「貴族的奴有很多種人，有僕人、有平民、也有貴族中的女性。」
「所以說貴族的權力是指主的權利，可以有很多奴。」
「對，可以有很多奴。而在國內主奴關係卻成了一些好色的老男人，去玩弄年輕女性的工具。」
「嗯。」她相信鱷魚先生不是那些好色的老男人。
「小狐狸，妳希望主人被妳一個人伺候著，還是很多人伺候著？」
這才是這一段話的關鍵吧。
小狐狸淚珠盈眶，她很想……
但是也許很多時候，她無法滿足他全部的需求，那是勉強不來的。小狐狸微微一笑，一雙妙目間情意流動說：「我希望主人快樂。」
這是鱷魚先生告訴過她的，快樂就好。如果勉強在一起不快樂也就沒意義了，雖然他得到快樂的方式不一定是她喜歡的。
「嗯，這才是我的狐狸。」鱷魚先生溫柔地擁抱小狐狸。
小狐狸幸福地靠在鱷魚先生胸前，笑得很可愛。
鱷魚先生低頭看著懷中的她說：「不過我沒心思找別的奴，有妳一個就很好。」
小狐狸癡癡地望著鱷魚先生，拉著他的手，深情地說：「主人需要我時我會在這……雖然離得好遠。」
「我懂，我知道的。」他說。
小狐狸微微一笑，兩個眼睛彎成了兩個月牙，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
因為他懂，因為他知道。

20110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