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一起浪跡天涯》2

不知道騎了多久，不知道騎到了哪裡，因為我睡著了。
等我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而且外面下著雨，我們站在一棟大樓下躱雨。

但愈來愈冷，畢竟老公只著一件長褲，我也只披著一件衣服，所以我們走進大樓裡，意外地門口竟無人看管。
我們搭乘電梯上樓，在一層胡亂按下的鈕。
電梯門一打開，就發現這一層樓鬧哄哄的，好多人圍著一處成一扇形，有些人拿著相機和攝影器材，像是在採訪什麼。
我們站在靠近樓梯的地方，誰也沒發現現場何時多了兩個人。
中央處的那群人慌忙地準備什麼似的，一會抓著旁邊的人問東問西，一會兒又手忙腳亂地把腳邊帶子裡的瓶瓶罐罐擺到桌上。
這時從樓梯處走出一群穿著制服的男女，頓時所有鎂光燈集中到他們身上。
其中有個直髮戴眼鏡的女人，三角形的粗黑色鏡框配上銳利的目光，彷彿手指撐高眼鏡時就會有金光一閃的氣勢。
媒體記者自動地讓出一條通道，那個女人就這麼直接走到眾人前方的長桌。
原來這是一個化妝品研發的成果發表會，在說完一段冗長的介紹後，便要於現場隨機挑選兩位未化妝的人做實驗。
一對從旁經過的年輕情侶馬上被叫住，在鎂光燈的照射下，公然實驗。
這時有一位穿白上衣藍裙子的女子走向我。
「您要不要當下一位的實驗者呢？」
「咦？」我懼怕似地稍微往老公深後一縮。
「如果作為實驗者，採訪過後我們會給你一筆禮金以及本公司的試用品的。」
「但是…」我拉著老公的手，「我下面…沒穿…」我不安的摩擦大腿移動，好怕她笑我沒穿褲子，雖然有穿內褲。
她抬頭看了看上半身赤裸的老公和我的下半身，然後微笑。
「沒關係，我待會叫職員準備衣服給您。」
然後因為時間緊迫的關係，我和老公分別被帶開換衣服。
而她則是叫另一位看起來很年輕的女職員脫下長裙和鞋襪給我穿。
那位女職員協助我在樓梯間穿上裙子，我發現鞋子太小了，但我還是很勉強地塞進去，走了幾步，除了很緊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正當我要走出樓梯間時，她突然在我耳邊細語道︰
「不是這樣的…一切都亂了。總是吸著相同的空氣，煩悶，無以名狀……沒有人安慰，沒有人能陪，明明四周都是人。不願被看見，不願如此狼狽，卻仍被他人發現，狼狽地我。」
我渾身一震，氣息窒鎖，難以相信地回過頭看著她得意的神情，她怎麼會知道我寫的文章！
「渾沌的感覺寫得真好，讀的時候我覺得好感動啊，就像知心般感同身受……」
她還說了什麼，我已不記得了。
但那時我一定是害怕地顫抖吧！
有沒有哭泣呢？我也不記得了。

Feb 04,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