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人I

魚人，不是半魚半人的人魚，而是有著人樣，卻能生活在水底裡的人。平常與正常人相處在一起，不容易被辨識。事實上，你我之間正存在著這樣的一群生物。

媽媽邀了一群男人到家裡的客廳喝酒，姊姊妹妹分別分配至他們的身邊，陪他們喝酒、唱歌。

我朦朧的視線中看見對面那個瘦瘦的男子正要與他身邊的二姐敬酒，姊姊笑著要推辭，在媽媽盯視下她只好無奈喝下，男人們興奮地歡呼。

倒了一杯，我再度一口氣喝完，已經搖搖晃晃、思緒也模糊了，身子左右搖擺傾斜。

絲毫不管正坐在我的右手邊，我所分配的男人。他身材微胖，看起來很憨厚老實，真不知這樣的人怎也會讓媽媽邀來。

前方迸裂玻璃碎裂的聲響，不知誰將酒瓶摔落在地，一個男人左拉一個、右摟一個叫鬧著到液晶電視前在唱歌。

轟隆隆、鬧哄哄的聲音迴盪整個空間，我開始感到不舒服，可是我仍用著顫抖的手，想要再倒杯酒飲下，但沒拿穩，酒杯倒在桌上弄濕了一片，媽媽瞪向我這邊，我已無力回應她的警告，一邊慢慢地滑落在地。

突然視線大幅度的提高，整個世界都在移動，我慌張地想要抓住什麼卻碰到了身後的一個壯碩身軀，是那個我所分配的男人，他將我橫抱起。

「媽媽，我想她已經累了，我先將她抱進房。」他禮貌地對媽媽輕言說。

「啊…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媽媽尷尬地乾笑，表情很扭曲。

「不會。」

然後他穩健地邁步朝內邊的房間走，客廳裡的眾人只是瞄了一眼，一副心照不宣地笑笑，又繼續玩樂。

吵雜聲音愈來愈小，我們來到了沒有開燈的臥室，他將我放至柔軟的被窩裡。

我則反手握住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看不清他的面孔，我朝著那個黑影他耳邊呵氣：「別告訴媽媽。」

我一隻手扶過他下方的灼熱，另一隻手褪去衣裳。

之後，就像山洪暴發，一隻野獸覺醒撲蓋上來。

佔住我的身體，貫穿一次又一次。

黑暗中，我在笑。

Jun 23,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