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夫妻之間沒了激情，很多時候是生活把他們捆綁在一起。」——黑夜
這幾天的小狐狸愈來愈不能接受大狗狗的碰觸，實行這樣不可逆的操作，對他來說實在很殘忍。但即使再問一次，她的答案仍然是肯定的。
最近小狐狸常常雖然肚子很餓，但是喉嚨以上的部分卻吃不下東西。明明想要身材再豐潤點，卻只是一天比一天消瘦。只有到了很餓很餓的時候才會去吃，大概那個時候才會想要活著。
面容愈來愈憔悴，母親想拿藥給她吃，小狐狸拒絕，她不想做任何會延長生命的事，她也不相信活著需要藉助補品、花那麼多錢。
小狐狸摸著自己的臉，這樣下去她應該很快就會老化吧。即使生命只剩下短短時日也沒關係，只要在人生最後得到安心，她就能安息。
海邊傳來鳴笛的聲音，船靠岸了。
小狐狸微笑遠遠地看著上官上岸，不急著馬上去找他。
晚上上官前來道安。「最近過的好嗎？」
「好啊。」小狐狸笑說，現在的她終於可以說很好，她很好，每天想著喜歡做的事物就能露出微笑。
「那就好。」上官點頭。
小狐狸觀察著上官的新造型，戴著墨鏡又戴著口罩，遠遠地看起來很像黑人歌手。「怎麼把頭髮剃光啦？捐了？」
「之前就捐啦，這樣工作方便。」
「這樣啊，原來是這樣。」
上官說：「給妳個作業。」
「嗯。」小狐狸睜大眼睛，天真地望著上官，忽然感到氣息有些急促。
「把妳夢見的我畫出來。」
「天哪，那時有影像嘛！」小狐狸捧著臉頰認真地回想，但現在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黑人的畫面。
「我挺好奇，妳心中的我跟真實的我差多少。」
「我看過你的樣子啦。但是我想試試看，好像蠻好玩的。」
「就我上次給妳看的啊。」
小狐狸歪著腦袋。「夢中…我記不太住了。」
「跟妳印象中的差不多吧。」
「但是我很高興做了那個夢，我再畫畫看。」小狐狸愉快地接下任務，把它當作是一種挑戰與開始。
「不一定要夢中，就妳印象中的我。當然，夢中是最好。」
「好。」
上官看著她牆上貼的那幅圖說：「Nana跟Takumi啊。」
「你有看啊。」
「有啊。」
小狐狸問：「有什麼感想？」她想知道他更多。
上官笑：「不到結局不敢說感想。」他的說法很保留。「只能說，我們都緊抓著手上僅有的，僅能如此而已。」
小狐狸也笑，看著自己張開的手，她卻要放開她所擁有的。
「妳覺得NANA裡我最喜歡哪個角色？」
「嗯…」小狐狸陷入沉思，一會後抬頭問：「提示男的女的？」
「男的。」
「嗯。」
「NANA你喜歡的人物…」小狐狸想得眉頭都皺起，她試著去想，用上官的觀點，用上官的想法，如果他是上官…
很久她才眼睛一亮，抬頭說：「阿泰嗎？」
上官微笑：「真聰明。」
「所以你剪了和他一樣的髮型，哈哈，是不是也禿了十塊錢。」
「婀…跟這個沒有關係，哈哈。」
小狐狸掩著嘴低聲輕笑。
上官問：「怎麼猜到的。」
「有點難猜，我用刪去法的，一個人物一個人物劃掉。」
「怎麼刪的，說說看，說得細一點。」上官前傾，雙眼凝視著她。
於是小狐狸慢慢說出她的推測：「TAKUMI雖然很不錯，但是他的個性應該和你不一樣。」
「嗯。」
「雖然第一次猜，想猜蓮，但是很不確定。」
「嗯。」
「我在想你的喜歡，是有帶入感的喜歡，還是憧憬嚮往…蓮再劃掉」
「呵呵，嗯嗯。」
「阿真太小了，不符合你的內心年齡。阿伸也想猜，但是又不太確定。」
「呵。」
「NAOKI也想猜，因為他很單純可愛，但是又劃掉了。最後阿泰出現，就叮。」小狐狸眨眨眼睛。
「都是沒來由的秒殺啊。」
「再看到你的黑人造型，就更加有把握了。」
「都說了造型跟阿泰一點關係都沒有，哈哈。」
「呵呵。我想到阿泰的成熟處事態度，應該是你嚮往，並想達到的吧。能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在最後抉擇中聰明地放棄並選擇，然後得到淡淡、悠遠的幸福。」小狐狸說出阿泰的結局。
這是小狐狸最近在學的，學習洞察人的內心世界，只要冷靜，她想再更靠近上官的內心，但距離上官仍有一段落差。
上官笑問：「那女孩子呢？」
又出考題。
「女孩子…」小狐狸沉吟。
這次小狐狸沒有太大把握。她不斷地說服自己，即使答錯也沒關係，重要的是這個過程。過了很久她才抬頭不確定地問：「LAYLA嗎？」
上官問：「為什麼覺得是？」
「我不是很確定。」
「沒關係啊，說說原因。」
小狐狸知道她沒猜對。「我在想你喜歡的女生是什麼樣的人。」
上官微笑著聽她說。
「應該是會讓人憐惜，想讓你保護的人，但透露著堅強。」小狐狸愈說愈覺得自己的答案是錯的。
「這樣講的話應該是娜娜才對啊。」
小狐狸問：「呵，所以你喜歡誰呢。」
「我喜歡的是。」上官說：「妳都猜到阿泰的怎麼猜不到呢。」
可能就如同小狐狸還無法碰觸到上官。「陽光…」是上官嚮往的，小狐狸說。「美雨還是NANA？」這也都是阿泰喜歡的女人。
上官說：「美雨。」
小狐狸笑說：「呵，你果然是阿泰。」
「哈，阿泰是我欣賞的。」
「嗯，你真喜歡考我。」小狐狸嘟嘴瞅他。
「不喜歡嗎？」
「我喜歡。」
「那就好。」
「但我會很怕答錯。」
「沒關係啊，答錯又有甚麼差。」
即使知道，但，「這也是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怕做錯，怕答錯。」
「很多事不用想得太複雜。自然輕鬆就好。」上官拍拍她的頭。
「嗯，慢慢在學習。」
上官更正她。「不是學習，要改掉，壞習慣。」
小狐狸楞楞地發呆。「呵，慢慢改掉。」
「自然誠懇就好。」
「嗯。」到最後，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了。小狐狸問：「你的三隻小熊故事呢。」
「這麼期待啊。」
「對啊！不然我把三隻小熊畫在我的床上。」
「哈，這又何必呢。」
「嗯。」小狐狸笑著，卻快要哭出來。「沒有何必。」
上官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喜歡，這樣就好了。」
即使他不喜歡她，也不會影響她喜歡他的心。
她已經知道結局。
她不是美雨，她是小八。
阿泰不會愛上小八。
曾想過要把外放的心鎖起來，才不會那麼難過。
但過去的經驗教她，那只會傷得更重。
乾脆承認自己的感情，隨遇而安。
愛就愛罷，不愛也就罷了。
這時的她需要的是與愛情無關的關係。
這時候就會特別想看著七星潭發呆。
20130505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