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不見黑夜，一半是她自己避而不見，一半是因為時空不允許。
難得休憩的日子，小狐狸一早就來到四合院裡待著。聽見黑夜洪朗的聲音，小狐狸鑽出對他微笑說：「早。」
黑夜和眾人閒聊，他們今天晚上要聚會，為一個大S慶生，計畫怎麼把壽星捆起來抽屁屁，拍照留念。
一會，黑夜走向她，他們有默契地來到無人的角落。
相同的傾望角度，卻有什麼不一樣了。
黑夜自懷裡掏出菸盒，用兩根手指夾著點著了，瞇起眼睛嘬幾口。「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小狐狸眼珠子溜啊溜轉啊轉，想了想說：「嗯，還不錯。」
黑夜說：「說說看。」
「買了筆記本，想在休息時間也寫故事。」
「方便多了吧，躺著都能玩。」
小狐狸笑咪咪說：「可以自由地寫故事很快樂。」
黑夜大笑：「看妳這點追求。」
忽然，小狐狸說：「不過錢花光光了。」
「……」
黑夜的沉默，讓小狐狸緊張地揪緊手指。
黑夜說：「從我那裡面拿生活費。」
小狐狸低聲說：「有花到裡面的錢…」
黑夜面色一沉：「妳跟我說了麼？」
「我沒有…」她全身繃緊，卻沒跪下。
「不是跟妳說了麼，跟我說聲。」黑夜還是輕言溫語地說。
小狐狸輕聲說：「是…」
黑夜嘆息說：「跟妳說什麼都忘了吧。」
「記得…」就是記得才掙扎。
「那妳還…」
小狐狸低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
她該說因為她心裡有了其他主人，所以開始不把給黑夜存錢這件事當一回事。但心離開了，也沒有及時告訴黑夜。
她最大的錯，就是總是「不說」。
見小狐狸久久不語，黑夜皺眉：「問妳話呢。」
因為小狐狸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顫抖地說：「…因為…我沒聽話…」
「我的錢沒了吧。」
小狐狸低著頭說：「還有三千。」戶頭存款，瞬間少一個零。她對他的情感，少了多少？
「都讓妳花光了。」
「是…」小狐狸愧疚地說。
「花的時候想沒想到我？」
「有…但是卻沒說…」
黑夜問：「那是妳的錢麼？」
小狐狸說：「是也不是。」
「思想鬆動了。」
「嗯…心飄走了…」
她對兩人間這樣的距離陌生感到害怕，曾經他們那麼緊密無藏，現在卻難以找到共鳴。
「既然鬆動了，那妳把那三千也據為己有吧。」
小狐狸驚訝地看著他。
黑夜看得很開：「我早就說過，姑娘大了，用錢的地方很多。進入社會，有些東西就會退色也是正常的。」
小狐狸喃喃：「退色…」她對他的情感也退色了嗎？
「對。」黑夜凝望遠方。「人，總會覺得以前傻。」
小狐狸搖頭：「我不覺得以前傻…」
「那就好。」他呼出一口長長的煙。「有些東西得堅持，有些東西隨著年齡增長，閱歷的增加，會改掉以前的一些…東西。」
「嗯…」
黑夜瞇眼看她：「其實，我從沒想過要妳的錢。」
小狐狸微笑：「其實，我也知道。」
黑夜也笑了。「呵呵，妳缺錢的時候，我都讓妳拿。」
小狐狸露出幸福的微笑。「但是我卻沒向你講…因為我的心裡接受了打狗的主人。」
黑夜說：「接受把。」
「嗯。」小狐狸點頭，首先她要接受的是自己的內心。
黑夜看著她：「…妳啊。」
小狐狸笑呵呵。
「認誰了，就實在些，不要總是三心二意。」
「我有三心二意啊…」
「比如上次，上次妳說跟打狗那個，後來就跟人家分了。」
縱觀回首，就像是一個螺旋，小狐狸也迷茫。「一直在做重複的事。」
「今後盡量避免這樣的事。」
「好，我會盡量做到。」
「首先，別人會認為妳是個非常情緒化的人。」
變來變去，到最後，她什麼也沒得到。
小狐狸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你也會認為我是非常情緒化的人嗎？」
「我倒不這麼認為。別人會認為這樣，我覺得妳不是情緒化的人。」黑夜陷入深思：「但，我又說不清。」
小狐狸摀嘴巧笑倩兮。
黑夜一定也努力過了吧，他一直把她當作奴地關心。
「妳挺好的，妳很多東西比大陸女孩優秀的太多了。」
小狐狸露出燦爛的笑容。
「大陸有很多女孩都很漂亮，但也就是一副皮囊而已。大陸的狀態，心理，都很不健康。」
「為什麼會不健康呢。」
「一件事情，三個人，有兩個都認為是那樣，你也會動搖，你也會認為，他們想的也是對的。」
「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不是嗎？」
「邱吉爾說過：『歷史發生重大錯誤，不是正確和錯誤相碰撞的時候，而是正確與正確相碰撞時』。大陸絕大多數的人，認為錢特別的重要，比資本主義的人覺得還重要。現在大陸的情況就是，感情越來越不靠譜。」
小狐狸可以理解：「是因為窮怕了。但當擁有錢後，才會發現有些比錢還重要。」
黑夜哈哈大笑。
「一定會慢慢變好的。」小狐狸相信。
「在成長的過程中會獲得很多東西，妳一定要清楚，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但是也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啊…所以才讓人徬徨。」
「遇到痛苦和煩惱甚至徬徨，經歷之後妳就懂了。」
「嗯。」小狐狸笑著點頭。
「慢慢來吧。」
「好。」
黑夜也露出微笑，拍拍她的肩膀說：「明天會更好，加油。」
陽光灑在他黑色的西裝上，曾經她依戀的臂膀。
小狐狸瞇眼仰望。「好，您也是。」在那一瞬間，她想脫口而出「主人」兩個字。
一日為主，終身她會視為主地尊敬。
在這一路上，有他帶領，她很快樂。
2013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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