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回家

小狐狸從天山回來了，因為拖著一箱箱火柴，步履有些蹣跚。
「主人。」推開家門就看見黑夜在裡面，小狐狸嘴角的笑靨漾開，立即跪下，在他面前。
沒想到黑夜一看見她就給她一記暴粟子。
「妳死哪兒去了這幾天？？？」黑夜怒氣沖沖地責問。
小狐狸抱著頭，小小聲怯怯地回答：「昨天中午才回來，然後下午又去找男朋友…因為有些事當面談比較好…」說完她自己偎進黑夜的懷中，嬌滴滴地喊：「主人。」
黑夜仍凜著臉，但神色稍稍放鬆問：「談什麼？」

「嗯…」小狐狸低頭沉吟：「去參加海選…和一個大陸男生比較要好，因為這件事差點…其實一開始也沒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每個島上的鄉民都選了一至兩位大陸，我刻意選了京師來的。」
黑夜聽了嗤笑道：「一個爛學校，以前這個學校很牛，現在很差。」
「不是四大高校嗎？」
「當然是和京城有名的高校比，就是七大高校，京師也拍不上，看來，他跟妳吹了。」
小 狐狸笑笑：「呵，還好啊。京城來的只有兩位，一個男的一個女的。我怕自己太靜做得不好，所以就想像是向主人介紹島一樣，積極地與他們說話，其實光是和他們 相處聽他們說話就覺得很好了。可能是我習慣了和他在一起，他也習慣了，所以出去時常常會走在一起，第二天看他賣火柴又徹底感動到。」她羞紅著臉解釋道： 「其實也沒打算要發展什麼特別的關係…就是覺得想在這幾天多和他相處在一起。」
帶他遊玩，四處兜售火柴，但最後她自己卻買了太多火柴，雖然她不是買最多火柴的，但她絕對是最高興看到他把火柴賣光光的。
「沒發生點兒浪漫的事兒？」
「浪漫的事啊…」小狐狸想想：「第一天教他唱閩南語歌，最後一天晚上他來房間教我吹陶笛，用的是同一個陶笛，選拔結束他讚我很漂亮唱得很好，明明沒有很好，有次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站一起時他很在意自己的身高…其他人都看出我和他特別要好。」
「沒別的？」看來黑夜還沒覺得滿足。
「嗯…」小狐狸睜著大眼睛，不知道還可以再說什麼。「就這樣啊，這樣就讓我男朋友受不了了。」
黑夜說：「跟他解釋清楚。」
「對了…在他面前我從沒提過我有男朋友，我也沒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不想讓他知道我有男朋友…有點…移情作用。」
就像當初在王丹面前，在火柴哥前也是，就像在主人面前，他們像是黑夜的象徵。
「我還以為真要上演“兩岸情”呢。」
小狐狸「噫」出聲，嘟嘴真摯地說：「那也要跟主人。」
黑夜哈哈大笑，點頭：「嗯。今後回來就向我報告，別讓我找妳。起來吧。」
小狐狸笑得很可愛，站起來坐在黑夜旁邊說：「我剛回來就來找主人了。」
黑夜拉過她的後腦勺，重重地吻落在她粉嫩的唇瓣。
「主人。」小狐狸快樂地搖搖尾巴。
「我讓妳起來，妳謝恩了嗎？」黑夜的表情瞬間又烏雲密布。
小狐狸慌忙再低下磕頭：「謝謝主人。」
「掌嘴。」
「是。」小狐狸戰戰兢兢地接受黑夜的懲賜，左右臉頰各抽一下。
黑夜問：「這幾天妳練習了嗎？」
小狐狸又心虛地低下頭，支吾道：「沒…有，都住在外面…」
「外面就不練了？？？」
小狐狸小聲說，下巴都快頂到胸口：「不太方便…主人。」
「有什麼不方便的？？？洗澡的時候喝尿，手淫。」
「是，主人…以後小狐狸會記住的。」
「掌嘴，左右各三。」黑夜沉著臉喝道。
小狐狸舉起手「啪啪啪」一聲聲清脆地打在臉頰上，打完她撫著臉淚汪汪地稟報：「掌嘴完畢。」
「下次再敢偷懶，就狠狠地揍妳。」黑夜說。
小狐狸縮成一團小白球嗚咽道：「主人，不敢了…」
黑夜端起茶杯徐徐地啜飲，一會吐了一口氣說：「和妳男友解釋清楚了？」
「嗯…但他還是很在意…他希望我和他別再有連絡，但這點我沒答應…」
「……」黑夜無語地盯著她。「妳啊，太固執。」
「咦？」小狐狸不知道自己什麼固執。
「妳要是沒答應他，你倆不還是得吵麼？」
「但…那樣是不是太絕，也傷大陸朋友吧…」
當初是黑夜教導她別把事情做得太絕。
「順其自然就好。」
「嗯，當發現自己和大陸朋友走得太近時我也有點猶豫…到底是順著自己的心意還是踩剎車…最後來是順著自己的心意了…但卻對男朋友心虛。」
她無法自拔地對大陸人情有獨鍾。
「…自然點，你們留了連絡方式？」
「嗯。大家都很優秀，最後一天留在那裡的晚上我都沒睡，大家談開了，最後又離別的時候很依依不捨。」
「我走了。」黑夜看向窗外，回頭告訴她：「生活總是讓我們變得麻木，記住當時，享受過不舍。」
「是，主人，晚安。」
小狐狸摀著臉目送黑夜離開，雖然臉頰火辣辣的，但卻覺得很高興，因為她覺得與黑夜的連結又強點，像是回到家一樣的熟悉與安心。

出門在外太多天，一回家就得和朋友談公事，她和朋友約在小房間裡討論，出去時撞到正好走進的黑夜。
「妳假裝看不見我把？？？」
「主人。」
「我剛剛沒注意到。」
「再說一次？？？」黑夜音高頭揚，厲道：「掌嘴！」
「主人。」她緊張地瞇眼應聲：「是。」
小狐狸在朋友看不到的地方執行命令，再回來帶著哭腔稟報：「主人，小狐狸以後會更注意的，不會沒看見主人。」
「有事兒或者身邊有人還湊合。」
「嗯，剛剛在和朋友說話。」
向黑夜說聲後，她又回到小房間裡和朋友繼續談，眼光不時瞄向黑夜的方向，雖然跪得膝蓋痠痛，但她不敢擅自換姿勢休憩，只要主人在的時候她就會跪在地上，不論他們是不是正在說話。
「主人。」
「聊完了？」
「是呀。」她作可憐貌道：「一直都跪著。」
「起來吧。」
「謝謝主人。」
黑夜抓頭說：「我怎麼頭皮特癢。」
「咦，沒洗頭嗎？」
「早晨洗的。」
「主人都早上洗澡啊。」
「不一定，什麼時候洗都有可能。妳一天洗幾次？」
小狐狸是個愛洗澡的動物。「下天如果覺得流汗就會去沖一下，基本上從外面一回家就會洗澡。」
「早就聽說了，島上人愛好洗澡，我家有個親戚在島上。」
「哦？」
「九幾年的時候來過大陸，因為當時的大陸條件比較差，只有公共浴室，據說一天至少去兩次，那個時候的大陸人可沒有這樣的，一天一次也基本沒有。」
「但是主人那兒最近不是冷了嗎？」
「對，冷了，我很喜歡這個季節。」
「涼涼的。」這幾日小狐狸也感受到涼風的快意。
「不僅是這樣。」
「嗯？」
「在大陸，一年四季都不一樣。」
「嗯，島上就沒那麼明顯了。」
黑夜緩緩說：「春天樹木發綠，小草發青；夏天熱，到處綠悠悠的。」
小狐狸笑盈盈地聽黑夜說話，他的聲音如風吹拂在耳畔。
「秋天威風，樹葉隨風飄；冬天差點，風大點兒冷點，雪花還有過年是冬天兩個比較不錯的。」
「主人喜歡秋天的那種意境。」黑夜也是秋天生下的孩子，所以比較詩意嘛。
「我喜歡樹葉從我身邊飄過。」
小狐狸溫柔地看著黑夜，想像走在落葉紛飛的步道，但她想那些落葉就像是主人在身邊，她想擁抱他。
黑夜說：「我也喜歡秋天的雨滴，有點涼，但很舒服。」
她有些痴迷地盯著黑夜看，越看越近，臉幾乎就要貼到他眼前了。
「那我喜歡主人。」小狐狸撲到黑夜身上大叫。
「哈哈哈。」
她很喜歡聽黑夜的笑聲。
「最近我精神總是很不好。」
小狐狸立即擔心起來了，手在黑夜的身體上遊走檢查。「主人身體不舒服嗎？」
「容易犯睏。」
「嗯，睡眠呢？」
「很好，就是睡不夠。」
「晚睡？」黑夜最近比較晚睡。
「愛玩兒，可能也跟我經常手淫有關係。」
小狐狸站到黑夜身後為他按摩頭部。「呵。不過季節轉換，天氣變涼會讓人比較想睡。」
「對，尤其是冬天，我就喜歡在被窩。」
「呵呵，溫暖。」原來小狐狸和黑夜也有一樣的地方。她說：「我們這一群有一部份感情不錯，有想要之後再聚聚，似乎有想約睦月到瓊州。不過我還是得存錢。」
黑夜點頭道：「慢慢來。」
「嗯。」
黑夜的「慢慢來」總是讓她感到安心，再急迫的事情也能放下安靜。
就像要去找他這件事。

20110928